第4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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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轟學長將我送到家門口, 若無其事地對我道了別，還鼓勵我明天的考試加油之後, 我還久久沒回過神來。
「你剛才幹嘛不多追問幾句？」
楠雄坐在墻上翹著腿, 側頭順著我的目光, 凝視著轟學長離去的背影。
「好歹問明白他是什麽意思，省得你一直抱有奇怪的念想。」
“……”我緩緩回過神來, 還沒來得及回懟楠雄幾句，就看到蜜璃湊過來，滿臉寫著激動地試圖挽我的胳膊。
當然是挽不上的。
但即使無法有肢體接觸，她依然用激動的聲音表達著她按捺不住的興奮之情：“轟學長先生的意思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？！只要阿綿你不轉學，他就跟你交往！！”
是、是嗎？
難道是因為轟學長很舍不得廣播站的阿綿心跳心跳來電頻道節目, 所以出賣色/相試圖挽留我？
……這也太扯了吧？！
楠雄哼了一聲, 滿臉的「你也知道這很扯」的表情。
“因為如果只是一般的關系的話絕對不會這麽說的對吧？！”蜜璃試圖說服我和楠雄，她積極地解讀著轟學長剛才的行為, “別的女孩子的話他不一定會這麽說啊！是因為是阿綿才會這麽說！所以阿綿對於轟學長先生來說肯定是特別的！”
“唔……”我沈吟著，“說實在的，我不是很了解轟學長，所以也不知道他跟別的女性是怎麽相處的……看表面的話, 應該不會是這麽花心的男人吧？”
「任何人花不花心都無法從表面上看出來吧？……當然我不是說你的轟學長花心的意思。」楠雄蹙著眉，似乎對我有點無語，「如果你這麽介意答案的話，不如直接打電話給他問一問好了。」
……
我、我暫時沒有這種勇氣。
而且現在還有更加嚴肅的事情要面對。
有什麽辦法能說服我的爸爸媽媽嗎？
我一邊頭疼著，一邊推開了家門。
“……我回來了——”
開門怔了數秒，在玄關聞到了飯菜的香味, 我才後知後覺地打了招呼。
“歡迎回來。”
爸爸從客廳拐了出來，非常居家地拿著一份報紙。
“好了，換了鞋之後就來吃飯吧？”
然而不出我所料，我才捏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蛋卷，坐在我對面的媽媽就開口問道：“給你整理的資料你看了嗎？”
爸爸看了媽媽一眼，不讚同地說道：“吃完飯再說這種話題吧？”
“因為有點著急啊。”媽媽與爸爸對望著，“你不也是嗎？負責的項目今天給你打了少說有七八個電話了吧，我都聽到了。”
“那也可以等到吃完飯後再跟綿綿討論嘛。”
我咬著筷子頭，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滑來滑去。
“我今天認真地考慮了，”我清了清嗓，將他倆的註意力吸引過來，“整理的學校我也翻了翻，確實有很多非常優秀的學校。”
頓了頓，我迎著他倆的目光，聳了聳肩：“但是我還是不想轉學。”
媽媽皺了皺眉，勸說道：“我知道對於現在的你來說，剛剛升入高中，跟同學朋友也都熟稔起來，忽然讓你轉學確實讓人難以接受。但是即使轉學了，也是可以跟從前的朋友聯系的。”
我忽然想到了轟學長輕描淡寫的那句“我不喜歡異地戀”……
靠啊，一想到轟學長就完全冷靜不下來了，我一定要問問他到底是什麽意思！
“爸爸媽媽，如果我堅持不轉學的話，你們會強行命令我轉學嗎？”我問道。
爸爸媽媽有點尷尬地對視了一眼，媽媽輕咳一聲：“我們不是正在跟你商量嗎？”
“希望綿綿能明白我們的苦心。”爸爸緩緩地補充道。
“如果你們一定要無視我的意志讓我轉學的話，我也不能說什麽。”我緩緩吐出口氣，“不過我依舊堅持，我不願意轉學，我現在過得每一天都非常地有意義。我也知道你們是擔心如果我順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，成為了職業英雄之後，會將自己放置在危險之中。但是我還是覺得，現在每一天度過的日子，都是我想要的日子。”
爸爸放下了筷子，默默地註視著我：“我還是覺得，綿綿你的安危最重要。”
“就算成為職業英雄，我也不一定會因為職業而殉職啊？”
爸爸笑了笑：“可是職業英雄負傷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還是九十來著？爸爸不希望綿綿受傷。”
“但是，總要有人做的。”我回望著爸爸，“如果誰都害怕受傷的話，那麽誰還能扛起守護社會的重擔呢？……當然我也不是說我的理想是拯救世界，我只是覺得我能夠做到、適合做這個、而且比別人做得都要好，所以在我沒有別的更想做的事情的時候，我做這個擅長的就最好了。”
媽媽緊皺著眉頭：“阿綿你為什麽會覺得你擅長做這個？”
“……因為我覺得打打殺殺比像爸爸媽媽一樣寫報告做分析簡單多了呀。”我單純地說道。
“但是你的理論成績也不差啊。”
“啊，但是總歸理論要比實踐麻煩嘛……”
爸爸嘆了口氣，招呼我：“先吃飯吧，不管怎麽樣，我和你媽媽還是希望你能轉學。”
“我的態度也很明確了。”我鄭重地說道，“我現在的生活很開心，不想要轉學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爸爸輕輕嘶了一聲，“我和你媽媽再商量一下。”
我倒是並不認為爸爸被我說服了。
但我還是強調道：“我說的我適合做英雄，那就是我真的適合。我會證明給你們看的。”
“……”媽媽的眉頭仿佛能夾死蒼蠅，“不要受傷，阿綿！”
“知道啦。”
匆匆吃完飯後，我便窩在了房間裏，裝模作樣地拿了本書放在書桌上。
……完全看不進去。
「是我的錯覺嗎？我感覺你今天跟你父母爭論的時候都有底氣得多，跟你昨天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。」
楠雄坐在窗臺上，瞇著眼看著我。
蜜璃正抱著膝蓋坐在我的地毯上，用我的平板電腦看著某個相親綜藝節目，聽到楠雄這麽說，她便插話道：“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呀！”
「……她是單戀。」
“怎麽會是單戀呢！”蜜璃梗著脖子跟楠雄爭吵，“明明轟學長先生今天已經明確回應了阿綿了。”
「是嗎？」楠雄挑起眉毛看著我，「你摁手機做什麽？你要給他發信息確認一下嗎？」
“……！”我摁著屏幕的手一頓，略帶心虛地說道，“我超級介意誒！完全不知道轟學長表達了什麽意思……我覺得如果不問清楚我會整晚都睡不著的！”
「唔，那你就問吧。省得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。」
問題是要怎麽問呢？
是不是應該迂回一下……直接問好像有點太不矜持了。
「……我現在都不太敢確定當著全校廣播告白的那個人是不是你了。」楠雄說道，「你直接問就好了，迂回那個人不一定能看得出來。」
不行，還是得鋪墊一下！
這樣想著，我組織了五分鐘語言，好不容易才把信息給轟學長發了過去。
森羅綿：「晚上好，轟學長，我已經跟爸爸媽媽說了不想轉學了，謝謝你今天的支持。」
啊啊！
發過去了！
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收到回信太煎熬了吧……誒，居然這麽快就回信了嗎？！
我本來打算將手機扔到一邊短暫逃避一下現實的，沒想到手機很快就嗡嗡震動了幾下，預示著有新信息進入。
轟焦凍：「不客氣，如果能夠向父母表達你自己的意願就最好了。畢竟雄英是很優秀的學校，要是森羅你不願意轉走的話，跟父母好好地溝通，總會有辦法的。」
森羅綿：「……但是我感覺爸爸媽媽還是沒有改變想法耶，我大概不太擅長辯論之類的，駁倒對方實在是太難了。」
轟焦凍：「又不是辯論賽，森羅只要把心意傳達給父母就好了，那麽愛你的父母，一定會理解的。」
森羅綿：「要是理解不了呢？」
轟焦凍：「這個年紀的話，堅持想要做什麽，父母也無法阻止吧。」
森羅綿：「……」
森羅綿：「學長你好像忽然若無其事地發表了很不得了的發言耶。」
轟焦凍：「有嗎？我只是實話實說，從我的角度給你一些參考而已。」
我輕輕咬了咬嘴唇，嘴角翹起個弧度。
森羅綿：「學長是不是也不希望我轉學呀？」
轟焦凍：「嗯，廣播挺有趣的。」
森羅綿：「只是因為廣播？」
轟焦凍：「不然……？」
他居然真的只是因為廣播嗎？！
那今天說的那種暧昧的“先確定不轉學再考慮交不交往的問題”是哪個渣男說的？！
我感覺自己胸口有無名火騰地冒了起來，正啪啪啪摁著屏幕打算長篇大論地質問轟學長，就見他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。
轟焦凍：「不過我跟學妹雖然平常的來往不算多，但是也算是很有緣分。不單純地像學長學妹那種關系，而是有點像朋友這樣的？」
轟焦凍：「出於朋友的想法，我也希望你能留在雄英，一起努力。」
……
我冷靜地看著轟學長的信息，慢慢把輸入框內的質問刪除，重新發了消息過去。
森羅綿：「哪種朋友？單純的路上問個好的朋友嗎？」
轟焦凍：「……」
轟焦凍：「……森羅，不要擅自開啟奇怪的話題。」
森羅綿：「我才剛剛開頭呢，你就已經察覺到了嗎？」
轟焦凍：「你不是要好好覆習嗎？」
森羅綿：「沒關系，我已經看完了。」
轟焦凍：「……」
我心裏隱隱有種失敗的預感，但我決定還是要把暧昧挑破才行。
要是被拒絕就徹底被拒絕好了，省得像楠雄說的那樣，抱有無謂的希望。
森羅綿：「我以為學長今天在地鐵上的意思是，只要我不轉學的話，就跟我交往？」
轟焦凍：「……怎麽可能，你誤會了。」
森羅綿：「！！！當時的語境明明你就是這個意思！你居然還說我誤會？！」
我要是轉學了，肯定是被轟焦凍這個王八蛋給氣的！
轟焦凍：「明明是森羅你更奇怪吧，我們明明都不是很了解對方，平常的接觸也不多，為什麽你會這麽坦然地說出“喜歡”、“交往”之類的詞。」
森羅綿：「學長被陌生人告白的次數還少了嗎？」
轟焦凍：「……森羅你不一樣。」
我還是把他約出來單挑一頓得了。
明明不答應我的告白，還若無其事地說一些暧昧的句子。
耍著我玩嗎？！
轟焦凍：「我不討厭森羅，但是也沒有到需要交往的那種程度的喜歡。」
轟焦凍：「所以不要再輕率地對我說想要交往了，我們再多相處一下吧。」
嗯？
我反覆看了轟學長的信息，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，輕輕地吸了口氣，露出個笑來。
森羅綿：「學長的意思是，出於再深/入互相理解的目的，我們之間比以前有更加頻繁熱絡的接觸，是被學長所接受的吧？」
轟焦凍：「就是這個意思。」
森羅綿：「那麽像今天這樣一起回家？」
轟焦凍：「可以。不過我有時候會住在宿舍，要是回家的話都可以跟你一起。」
森羅綿：「那麽像今晚一樣發消息聊天，甚至打電話？」
轟焦凍：「唔，作業做完了的話，可以。」
森羅綿：「周末一起出去玩！」
轟焦凍：「如果沒有社會實踐任務的話……可以的。」
森羅綿：「那回家的時候牽著手一起！」
轟焦凍：「……？這個好像不太合適？」
我撇了撇嘴。
切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我lay了。
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~
感謝投出[地雷]的小天使：懷表兔子 1個；
感謝灌溉[營養液]的小天使：
阿莫墨 5瓶；幸村家的小可愛 2瓶；
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，我會繼續努力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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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好歹問明白他是什麽意思，省得你一直抱有奇怪的念想。」
“……”我緩緩回過神來, 還沒來得及回懟楠雄幾句，就看到蜜璃湊過來，滿臉寫著激動地試圖挽我的胳膊。
當然是挽不上的。
但即使無法有肢體接觸，她依然用激動的聲音表達著她按捺不住的興奮之情：“轟學長先生的意思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？！只要阿綿你不轉學，他就跟你交往！！”
是、是嗎？
難道是因為轟學長很舍不得廣播站的阿綿心跳心跳來電頻道節目, 所以出賣色/相試圖挽留我？
……這也太扯了吧？！
楠雄哼了一聲, 滿臉的「你也知道這很扯」的表情。
“因為如果只是一般的關系的話絕對不會這麽說的對吧？！”蜜璃試圖說服我和楠雄，她積極地解讀著轟學長剛才的行為, “別的女孩子的話他不一定會這麽說啊！是因為是阿綿才會這麽說！所以阿綿對於轟學長先生來說肯定是特別的！”
“唔……”我沈吟著，“說實在的，我不是很了解轟學長，所以也不知道他跟別的女性是怎麽相處的……看表面的話, 應該不會是這麽花心的男人吧？”
「任何人花不花心都無法從表面上看出來吧？……當然我不是說你的轟學長花心的意思。」楠雄蹙著眉，似乎對我有點無語，「如果你這麽介意答案的話，不如直接打電話給他問一問好了。」
……
我、我暫時沒有這種勇氣。
而且現在還有更加嚴肅的事情要面對。
有什麽辦法能說服我的爸爸媽媽嗎？
我一邊頭疼著，一邊推開了家門。
“……我回來了——”
開門怔了數秒，在玄關聞到了飯菜的香味, 我才後知後覺地打了招呼。
“歡迎回來。”
爸爸從客廳拐了出來，非常居家地拿著一份報紙。
“好了，換了鞋之後就來吃飯吧？”
然而不出我所料，我才捏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蛋卷，坐在我對面的媽媽就開口問道：“給你整理的資料你看了嗎？”
爸爸看了媽媽一眼，不讚同地說道：“吃完飯再說這種話題吧？”
“因為有點著急啊。”媽媽與爸爸對望著，“你不也是嗎？負責的項目今天給你打了少說有七八個電話了吧，我都聽到了。”
“那也可以等到吃完飯後再跟綿綿討論嘛。”
我咬著筷子頭，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滑來滑去。
“我今天認真地考慮了，”我清了清嗓，將他倆的註意力吸引過來，“整理的學校我也翻了翻，確實有很多非常優秀的學校。”
頓了頓，我迎著他倆的目光，聳了聳肩：“但是我還是不想轉學。”
媽媽皺了皺眉，勸說道：“我知道對於現在的你來說，剛剛升入高中，跟同學朋友也都熟稔起來，忽然讓你轉學確實讓人難以接受。但是即使轉學了，也是可以跟從前的朋友聯系的。”
我忽然想到了轟學長輕描淡寫的那句“我不喜歡異地戀”……
靠啊，一想到轟學長就完全冷靜不下來了，我一定要問問他到底是什麽意思！
“爸爸媽媽，如果我堅持不轉學的話，你們會強行命令我轉學嗎？”我問道。
爸爸媽媽有點尷尬地對視了一眼，媽媽輕咳一聲：“我們不是正在跟你商量嗎？”
“希望綿綿能明白我們的苦心。”爸爸緩緩地補充道。
“如果你們一定要無視我的意志讓我轉學的話，我也不能說什麽。”我緩緩吐出口氣，“不過我依舊堅持，我不願意轉學，我現在過得每一天都非常地有意義。我也知道你們是擔心如果我順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，成為了職業英雄之後，會將自己放置在危險之中。但是我還是覺得，現在每一天度過的日子，都是我想要的日子。”
爸爸放下了筷子，默默地註視著我：“我還是覺得，綿綿你的安危最重要。”
“就算成為職業英雄，我也不一定會因為職業而殉職啊？”
爸爸笑了笑：“可是職業英雄負傷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還是九十來著？爸爸不希望綿綿受傷。”
“但是，總要有人做的。”我回望著爸爸，“如果誰都害怕受傷的話，那麽誰還能扛起守護社會的重擔呢？……當然我也不是說我的理想是拯救世界，我只是覺得我能夠做到、適合做這個、而且比別人做得都要好，所以在我沒有別的更想做的事情的時候，我做這個擅長的就最好了。”
媽媽緊皺著眉頭：“阿綿你為什麽會覺得你擅長做這個？”
“……因為我覺得打打殺殺比像爸爸媽媽一樣寫報告做分析簡單多了呀。”我單純地說道。
“但是你的理論成績也不差啊。”
“啊，但是總歸理論要比實踐麻煩嘛……”
爸爸嘆了口氣，招呼我：“先吃飯吧，不管怎麽樣，我和你媽媽還是希望你能轉學。”
“我的態度也很明確了。”我鄭重地說道，“我現在的生活很開心，不想要轉學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爸爸輕輕嘶了一聲，“我和你媽媽再商量一下。”
我倒是並不認為爸爸被我說服了。
但我還是強調道：“我說的我適合做英雄，那就是我真的適合。我會證明給你們看的。”
“……”媽媽的眉頭仿佛能夾死蒼蠅，“不要受傷，阿綿！”
“知道啦。”
匆匆吃完飯後，我便窩在了房間裏，裝模作樣地拿了本書放在書桌上。
……完全看不進去。
「是我的錯覺嗎？我感覺你今天跟你父母爭論的時候都有底氣得多，跟你昨天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。」
楠雄坐在窗臺上，瞇著眼看著我。
蜜璃正抱著膝蓋坐在我的地毯上，用我的平板電腦看著某個相親綜藝節目，聽到楠雄這麽說，她便插話道：“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呀！”
「……她是單戀。」
“怎麽會是單戀呢！”蜜璃梗著脖子跟楠雄爭吵，“明明轟學長先生今天已經明確回應了阿綿了。”
「是嗎？」楠雄挑起眉毛看著我，「你摁手機做什麽？你要給他發信息確認一下嗎？」
“……！”我摁著屏幕的手一頓，略帶心虛地說道，“我超級介意誒！完全不知道轟學長表達了什麽意思……我覺得如果不問清楚我會整晚都睡不著的！”
「唔，那你就問吧。省得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。」
問題是要怎麽問呢？
是不是應該迂回一下……直接問好像有點太不矜持了。
「……我現在都不太敢確定當著全校廣播告白的那個人是不是你了。」楠雄說道，「你直接問就好了，迂回那個人不一定能看得出來。」
不行，還是得鋪墊一下！
這樣想著，我組織了五分鐘語言，好不容易才把信息給轟學長發了過去。
森羅綿：「晚上好，轟學長，我已經跟爸爸媽媽說了不想轉學了，謝謝你今天的支持。」
啊啊！
發過去了！
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收到回信太煎熬了吧……誒，居然這麽快就回信了嗎？！
我本來打算將手機扔到一邊短暫逃避一下現實的，沒想到手機很快就嗡嗡震動了幾下，預示著有新信息進入。
轟焦凍：「不客氣，如果能夠向父母表達你自己的意願就最好了。畢竟雄英是很優秀的學校，要是森羅你不願意轉走的話，跟父母好好地溝通，總會有辦法的。」
森羅綿：「……但是我感覺爸爸媽媽還是沒有改變想法耶，我大概不太擅長辯論之類的，駁倒對方實在是太難了。」
轟焦凍：「又不是辯論賽，森羅只要把心意傳達給父母就好了，那麽愛你的父母，一定會理解的。」
森羅綿：「要是理解不了呢？」
轟焦凍：「這個年紀的話，堅持想要做什麽，父母也無法阻止吧。」
森羅綿：「……」
森羅綿：「學長你好像忽然若無其事地發表了很不得了的發言耶。」
轟焦凍：「有嗎？我只是實話實說，從我的角度給你一些參考而已。」
我輕輕咬了咬嘴唇，嘴角翹起個弧度。
森羅綿：「學長是不是也不希望我轉學呀？」
轟焦凍：「嗯，廣播挺有趣的。」
森羅綿：「只是因為廣播？」
轟焦凍：「不然……？」
他居然真的只是因為廣播嗎？！
那今天說的那種暧昧的“先確定不轉學再考慮交不交往的問題”是哪個渣男說的？！
我感覺自己胸口有無名火騰地冒了起來，正啪啪啪摁著屏幕打算長篇大論地質問轟學長，就見他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。
轟焦凍：「不過我跟學妹雖然平常的來往不算多，但是也算是很有緣分。不單純地像學長學妹那種關系，而是有點像朋友這樣的？」
轟焦凍：「出於朋友的想法，我也希望你能留在雄英，一起努力。」
……
我冷靜地看著轟學長的信息，慢慢把輸入框內的質問刪除，重新發了消息過去。
森羅綿：「哪種朋友？單純的路上問個好的朋友嗎？」
轟焦凍：「……」
轟焦凍：「……森羅，不要擅自開啟奇怪的話題。」
森羅綿：「我才剛剛開頭呢，你就已經察覺到了嗎？」
轟焦凍：「你不是要好好覆習嗎？」
森羅綿：「沒關系，我已經看完了。」
轟焦凍：「……」
我心裏隱隱有種失敗的預感，但我決定還是要把暧昧挑破才行。
要是被拒絕就徹底被拒絕好了，省得像楠雄說的那樣，抱有無謂的希望。
森羅綿：「我以為學長今天在地鐵上的意思是，只要我不轉學的話，就跟我交往？」
轟焦凍：「……怎麽可能，你誤會了。」
森羅綿：「！！！當時的語境明明你就是這個意思！你居然還說我誤會？！」
我要是轉學了，肯定是被轟焦凍這個王八蛋給氣的！
轟焦凍：「明明是森羅你更奇怪吧，我們明明都不是很了解對方，平常的接觸也不多，為什麽你會這麽坦然地說出“喜歡”、“交往”之類的詞。」
森羅綿：「學長被陌生人告白的次數還少了嗎？」
轟焦凍：「……森羅你不一樣。」
我還是把他約出來單挑一頓得了。
明明不答應我的告白，還若無其事地說一些暧昧的句子。
耍著我玩嗎？！
轟焦凍：「我不討厭森羅，但是也沒有到需要交往的那種程度的喜歡。」
轟焦凍：「所以不要再輕率地對我說想要交往了，我們再多相處一下吧。」
嗯？
我反覆看了轟學長的信息，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，輕輕地吸了口氣，露出個笑來。
森羅綿：「學長的意思是，出於再深/入互相理解的目的，我們之間比以前有更加頻繁熱絡的接觸，是被學長所接受的吧？」
轟焦凍：「就是這個意思。」
森羅綿：「那麽像今天這樣一起回家？」
轟焦凍：「可以。不過我有時候會住在宿舍，要是回家的話都可以跟你一起。」
森羅綿：「那麽像今晚一樣發消息聊天，甚至打電話？」
轟焦凍：「唔，作業做完了的話，可以。」
森羅綿：「周末一起出去玩！」
轟焦凍：「如果沒有社會實踐任務的話……可以的。」
森羅綿：「那回家的時候牽著手一起！」
轟焦凍：「……？這個好像不太合適？」
我撇了撇嘴。
切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我lay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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